在高先看完優先場,慢慢( màn)走出戲院,雖然已是第二( èr)次看這部電影,但我仍未( wèi)能從這一場關於」爸爸「的( de)時間洗禮中走出來,甚至( zhì)有些恍惚。我想每個人都( dōu)有不少生命之中刨根問( wèn)底想知道「為什麼」的時刻( kè),但日常的沉默才是更多( duō)時刻的最終答案。所以隨( suí)著人一天天變老,我接受( shòu)很多事情的原因是毫無( wú)原由,也接受突發精神病( bìng)變帶來的世間無常。正如( rú)我總是會感受到更多的( de)人生故事的結果只是一( yī)個被時間沖刷後的選擇( zé)。時間如一個冷眼旁觀者( zhě),吝嗇到不給一絲暗示。故( gù)事的起因毫無頭緒,而故( gù)事的結局更亦朦朧。海浪( làng)沖刷著爸爸的記憶,已過( guò)世的小貓踩踏爸爸的被( bèi)窩,究竟最終回到家已長( zhǎng)大成人的兒子是幻覺還( hái)是事實,或許也只有時間( jiān)知道答案。
回到家,我用力( lì)擁抱了自己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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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 xià)轉發 翁子光導演的話 (轉( zhuǎn)發自翁子光Facebook)
十年的沉澱( diàn),《踏血尋梅》之後,我終於拍( pāi)出了跟她毫無劇情關連( lián)的延續篇《爸爸》。
如今我變( biàn)得不再犀利,不再憤世嫉( jí)俗。曾經說電影就是我的( de)一切,對電影的愛是唯一( yī)不會被背叛的不歸途,然( rán)而,這十年過去,我會告訴( sù)你,電影不是我的一切,人( rén)生比電影重要很多。像我( wǒ)朋友谷祖琳所說的,人生( shēng)最好就是「有得選擇」,選擇( zé)懷著希望地活下去。
戲院( yuàn)碰到影迷朋友跟我說﹕「你( nǐ)不要再說不再拍電影了( le)」,我笑著回應﹕「我把我的電( diàn)影當成最後一部來拍」,她( tā)說﹕「是每一部都這樣想嗎( ma)?」我頓了一頓,心裡想說的( de)是,起碼《爸爸》是這樣的。
《爸( bà)爸》記載了我對「無常」的敬( jìng)畏,我不信有神又害怕沒( méi)有神,這十年的「失去」,令我( wǒ)忽然像瘋了一樣去問「人( rén)死了會去哪裡」,「有沒有輪( lún)迴」,然後開始適應,夢就是( shì)夢,沒有美夢和噩夢之分( fēn)。戲中孩子「精神分裂症」的( de)底蘊就是決定了愛分析( xī)解構的我,要認清努力追( zhuī)求答案的無果,就是清醒( xǐng)應對生活的前題,收拾殘( cán)局原來就是收拾自己,甚( shèn)至不是一種選擇,如何繼( jì)續輕裝上路,才是最當下( xià)的課題,所以我最喜歡的( de)是枝裕和電影始終還是( shì)《比海還深》。
除了對「無常」的( de)敬畏,還有對「時間」的敬畏( wèi),簡直是完全不能用理性( xìng)去鎖定的觀念,是只能以( yǐ)感性去感知的深沉,無序( xù)得井井有條,除了迷頭迷( mí)腦的小心珍重,就只剩下( xià)自我救藥般的平和了,敬( jìng)還沒放棄行善的人的豁( huō)然自在,這何嘗不是一種( zhǒng)帶點苦味的慈悲?
關於時( shí)間﹕
電影最後兒子回家看( kàn)到多啦A夢的原型,黃色的( de)多啦A夢。
我在想﹕
大雄老了( le),多啦A夢可以用隨意門回( huí)去看年輕的大雄,重新認( rèn)識一次
但是如果多啦A夢( mèng)老了,就沒有人可以回去( qù)看當初的他了……
在被老鼠( shǔ)咬掉耳朵之前,仍然是黃( huáng)色的多啦A夢……
人類是渺小( xiǎo)的……
說好的不寫千字文,沒( méi)有一千字,所以不算。
也不( bù)是促銷文,《爸爸》優先場正( zhèng)在放送,12月5日正式上映,還( hái)敬請想看的朋友有空到( dào)電影院看看,這是一個爸( bà)爸的一趟時光之旅。